范之孝

简介: 范之孝老师的学、经历 1、山东省立师范毕业 2、国立南京中央国术馆教授第四毕业3、第二届国考及格。中央国术馆毕业后,馆方留任范老师做助教。民国二十四年至二十六年,南京军政部金陵兵工厂办公厅 ,艺徒学校中尉课员 ( 国术教官 )。民国二十八年,第五战区青年军团三大队国术少校主任教官。
[展开]

范之孝的个人经历

(以下内容摘录自刘思谦先生所编著之 『永怀师恩 范之孝老师纪念专辑』 一、武举之后
范之孝老师自幼生长在武风鼎盛的山东省潍县,当时范家在县城内外的声是非常响亮的。范老师的祖父范兆龄( 号振邦 )先生,是山东「振兴镖局」的镖头兼「拳房」( 就是地方上私下召徒授武的练功馆,相当于今日台湾的国 术馆)负责人。
振邦先生为清末武举人,当时想考上武举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测 试臂力,就必须能举起五百斤的石制重物,而且需过肩然后过顶,但振邦先生 竟能举起后而面不改色,足见其「力拔山兮」的气势。据范老师的描术,他的 祖父「范总镖头」在少年时期就跟随清代北方名师「孤云禅师」习艺,体型壮 硕,臂力奇大,到了壮年后,功力更加敏捷浑厚,且才智出众。
由于当时北方局势不清,兵荒马乱,盗贼四起,因此官府衙门捉拿 "响马 " 总是抓不胜抓。武功高强的壮士以天下为己任,除了报效朝廷外,也常有人走入「镖局」行中。凡武功高者,可开设镖局拳房; 武功次之者,可投效镖局,为镖局「走镖」。振邦先生恃着自己一身的功夫,有硬底子,于是自己开设镖局,专门替人保镖。由于号振邦,因此镖局就命名为「振兴镖局」,取振国兴邦之义。 范老师的父亲范持经先生,别号铁生,虽得振邦先生的传授,但「重功不重拳」,尤其喜好单练「铁砂掌」。至于铁生先生的铁砂掌练功方法究竟为何人所传 范老说父亲绐终三缄其口,相当神秘,时范老师年幼,亦不敢多问,祗在一旁窥视铁生先生以面盆加药水洗手,然后再以常桶盛装绿豆,两手五指并拢,大拇指紧贴于掌心之间,每次必插入铁桶内凡百次之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后又换铁丸放置桶内,以药水浸洗手指,再如法插入铁丸内,历久不停,直至右手背指练至刚硬如生铁,始作休息。由于练得双手如铁砧铁蹄一般坚硬,动辄足以伤人,因此铁生先生不愿再学拳套秦架。虽然振邦先生常斥责他,但铁生先生就是提不起练拳的劲儿来。
后来铁生先生晚年时双手却严重瘀血,药石罔效,几乎成了残废。范老师 因此认为,拳法与功法必须相互配合,气血须贯走全身,不可只练某一部份而 荒废了整体性。国术讲求的「拳非拳周身是拳,功非功全身是功」的道理由此也可得到验证。    

二、「劫镖」-体认国术的重要
范老师真正开始对国术发生兴趣且深知练武可以自卫卫人,那得从数十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劫镖说起。话说有一年护镖行动中,范老师的祖父及父亲等一行人押着镖车北上起路,这时东北正逢冬雪季节,平日路上的积雪就厚达好几尺,加上此刻又是一阵暴风,骡马终于力竭而倒,镖车车轮也受损而无法前进。振邦先生心想,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去求援?但要是一直困于此地,大雪迟早会掩盖了人、车。更令人忧虑的是,每每镖车受困于风雪中或是陷于流沙烂泥之时,常会出现一些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胡子”或”响马”,想跑都跑不掉。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振邦先生吩咐范老师的父亲铁生先生骑马快飞速奔县城求援,而自己则拔下旌旗一人守标。拔下旌旗的目的,是不想让自己的目标太显著。
说时迟来时快,突然在大风雪中,出现了四个高头大马的”响马”朝镖车飞奔而来。他们没看那镖车上的旌旗,当然也不晓得是何人保这趟镖。振邦先生看这四人来势汹汹,绝非类,于是先跳上了镖车货物的顶上藏了起来。四名抢匪人手一支苏俄制大型手枪,举枪策马来到镖车前,四处探望,并没有察觉此时正伏在上头之「范总镖头」。 当他们正松绳解货的一刹那,振邦先生心想:「 此时不动手擒住盗匪,更待何时 」于是将心一横,纵食跳下车去,冷不防地:「 一拳一个」,连续击到了两名抢匪,并夺下了手枪,而另外两名胡子则落荒而逃。此刻铁生先生的救兵也适时飞奔到来,一场不幸中之大幸的「劫镖 」,「 似乎」就此落幕。
事情过了几个月,范家镖局万万没想到逃脱的那两名匪徒竟心有不甘,召来数名匪徒,乘乡内联庄会( 自卫团 )疏于防范之际,以手枪将振邦先生绑架,并用药膏蒙住他的双眼,使他看不清土匪窝的位置,然后捎信给范家勒赎,若不付钜款( 五仟大洋) 赎人,可是要撕票的。振邦先生被绑架时,范老师年仅十四岁,目睹此一惊险情况,目瞪口痴,不知有何解求振邦先生的方法,只好着实告诉刚赶集回家的父亲。
范老师的父亲铁生先生无可奈何,为紧急救振邦生生,不惜以良田五亩抵押给同村伯父,不足之数,全由左右邻舍仗义疏财,凑足五仟大洋;暗地里却请出一名神枪手,希望在付款赎人时,来个奇袭狙击行动,将这班匪徒全数消灭。计划周详之后,匪徒交人的日子也很快地来到。双方对峙时,生一声,要对方睁亮眼睛看清楚大笔的赎金绝对假不了,并讲明先放人才给钱。经过了几次争执后,绑匪同意,于是振邦先生单独朝赎方走去。由于振邦先生双眼所贴之药豪时日太久,药性侵蚀了眼珠,实际上等于是瞎了。站在这边的铁生先生看到了父亲的状,真是火冒三丈,心中更有说不出的悲伤。 而此刻隐藏在暗处的神枪手,以「百步穿杨」的技,连放了两枪,将站在前头的两名绑匪当场击毙,其余则鸟兽散去,这才平安的救出振邦先生。
明后的振邦先生心想,振兴镖局虽走红一时,但能走红一世吗 于是将镖局解散,而仅留拳房授徒。范老师在幼年时期目睹家中遭此变故,真有说不出的感慨。原本练拳只是为了讨祖父欢心,如今此一事情发生后,才顿悟出武术与人生的关系密切。尤其当时正值国民革命军北伐时期,军阀四处流窜,时局不靖。在北方过活若非有一身好武艺与洞烛机先的智慧,必将寸步难行。这时老师才下决定决心摒弃顽性,专心练拳。
振邦先生失明后,铁生先生四处寻找名医,一心想要挽救父亲的视力。但寻遍北方名医,也试过无数偏方,结果都无效。范家上下不甘心,振邦先生更是如此,奈何命运乖缪,只好黯然接受。说也奇怪,振邦先生失明后,行动并未受到影响,相反地,在他的毅力与决心及家人的鼓舞下,竟使他的功力有增无减,尤其听觉更日灵敏,听声辨位动静之间更胜常人。
范老师家中虽世代练拳,且三代同堂,但他受教于祖父的时间却比父亲多得多。原来振邦先生精通通派拳术,举凡查拳、华拳、洪拳、炮拳等北少林拳法以及螳螂拳等无一不精,且功力劲道均属上乘,而达到「拳、功合一」的境界。  

三、未练拳先出弓马
振邦先生的拳房在原振兴镖局的左厢房,镖局招牌虽已拆卸,但拳房大门却始终未关。慕名前来学习拳术的几位小兄弟和范老师一同行拜师礼,铁生先生为老师准备了一份象征性的束修奉上,振邦先生可是一点也不含糊,一切接照古礼行事,即便是亲孙子也是一样。范老太爷第一天上课,就试试范老师的马步架子。他嫌老师的架子过高,前突后翘,于是否定了老师以前所练的一切功架,要求重新再来过一遍,过去马虎的功夫全都不算数。范老师开始感受到慈祥的爷爷转眼之间,成了严酷无比的老师父。老师毫无怨言,重新扎下了一生中的「第一式」 : 马式,那年他十四岁。这一扎就是一年,祖父什么功夫都没教他。
第二年夏天,范老太爷验收马步,老师演练练「高马」、「中马」、「低马」,「三马」皆过关「骑马式」,在练完马步后再去骑马,还真是得心应手。跨坐在马鞍上,不穿皮靴一样能四平八稳。脚尖略朝外,脚跟猛力内扣,夹得马腹松紧自如,力道刚刚好。马步扎稳了,全身重心自然平衡,不必手扶鞍座,也不须扭腰白j摆肩。「我从那个时候。至于南派马步多主张双脚尖内扣或并行的方式, 那又是另有用法北派马步则是从骑马式得来的。因此说::『马步就是骑马式,骑马式就是骑马。』。第二年范老师又扎了一整年的弓步,之后范老太爷开始教他北派基本拳术,但只教「拳路」,不教「拳诀」。
老太爷不教拳诀是有原因的,所谓「拳传徒弟,诀传子孙」,举凡传统南北各家拳师,但正是应验中国一句俗话:「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再者若遇上徒弟当中「有心人」欲欺师灭祖,或在外为非做歹,此项陋俗却也能有所防范。
老太爷诀不传徒,又不传给孙儿,乃因山东烟台有一位北拳名师张正祥师父,与老太爷交情深厚,功夫了得。老太爷打算让孙儿赴烟台拜张师父为师,又怕张尚未教出「压箱宝」,却先把范家武学吸收殆尽,岂不赔了孙儿又折兵?同时范老师为人耿直忠厚,难保不会将拳诀全盘托出,赊了范家老本。
范老太爷的如意算盘打的虽精,张师父却丝毫不在乎范家孙儿要来挖宝。范老师于是收拾行囊带着现大洋、几件换洗衣物和一封老太爷的亲笔书信,便兼程赶往烟台求教。
范老师在张家拳房受到张师父相当礼遇张师父似有报恩之心, 尽其所能的传授给范老师。秋去春回
练武生涯本非乐事,范老师返乡后的拳房生活更加艰苦。范老太爷见孙儿时机已成熟,于是倾全力传授毕生武学给范老师,同时白天还请了私塾老师给孙儿补习功课。「昼习文、夜习武」,范老太爷望孙成龙、欲铁快成钢的心态不言可喻。
有一次范老师忍不住问老太爷,为何一定要把生活安排得如此严密范老太爷回答说:「好铁要百炼才能成钢,你是块好料,不炼怎能成钢 况且爷爷何时会走。天晓得?现在你不好好练,更待何时古人云:『昼习文,夜习武』自古如此。古人受得了,你难道撑不住?」范老师知道爷爷爱孙心切,点头答是,毫无怨言。
北方天寒地冻,潍县气候虽比不上哈尔滨、沈阳寒冷,但夜间习武的室外温度也够瞧的了。夜间习武的优点是
:一、培养耐力二、发泄精力三、保持冷静四、防人偷窥`~家传武学大都是在夜间偷偷进行的,师徒两人轻声细语,逐式琢磨指点,要学好东西,的确不容易。范老师在祖父土法硬练的方式之下,喘不过气来,为此还曾在十五岁时离家过一次。虽然振邦先生为了「安抚」范老师,后来替他讨了房媳妇,然而仍无法消弭他向外发展的决心。
四、中央国术馆的点滴
范老师十九岁那年,东北各大报刊载了国立南京中央国术馆将招考第四期学生班的消息。根据报载:设于南京的国立中央国术馆为培养全国顶尖国术人才,特别扩大招生,广召全国各省、市、县国术爱好人士前往应试。由于南京中央国术馆是当时最高国术学府,师资、设备均属全国一流,凡有志于国术推展的各地青年,莫不以进入中央国术馆为第一志愿。这则新闻改变了范老师的一生,同时也是夫妻俩以后聚散频道的开始。
范老师认为久居家乡练拳,不如出去外头闯闯看,可是范老太爷却希望孙儿留在地方上发展,反对范老师南下应试。而师母则同意范老师私自离家赴京考试,于是范老师「一咬牙一跺脚」地,下定决心「离家出走」,前往南京应试。
在范老师下定决心「离家」报考南京中央国术馆之前,先拜会了山东家乡的「老乡长」---潍县县长利文礼。利县长非但未责备范老师离家出走,反而大加赞扬他的大丈夫骨气,赞成老师南下报考,并希望他为家乡争光,不可丢山东人的脸,一定要「一试中举」。此外临行前利县长还赠予了三十块银元做路费,并嘱咐要胆大心细,千万不可自恃有功夫底子,就轻慢了其他考生的程度。说完后,利县长亲笔写了一封信,要范老师到南京时,一定要把信交给「老朋友」,前济南镇守史,也是国术名家的马良先生,请他指点指点。
中央国术馆第四期招考放榜,范老师果然「中举」,于是提着行李由客栈往南京市西华门头条巷的国术教育最高学府报到, 开始接受有系统的科学新式国术课程。入馆集训三个月后,恰逢全校新旧生举行「季考」(即现今所称的期中考试),张之江馆长及政府教育单位要员均到场监考,不论老生、新生一律下场考试,科目则包括拳术、兵器、搏击、摔角、刺枪、及劈剑(劈刺)等项目。因为馆内同学可说是集全国各省菁英,大家的水平约在伯仲之间,但老生在校时间较长,对考试科目较能驾轻就熟、胜任愉快,多少要占些便宜。结果没想到,全校两百多名学生应试后,范老师考进了前十名,与另外九名老生并列。
张馆长颇感惊讶,他认为以初入校仅三个月的学生,能超越同侪,挤进前十名诚属难得,于是特别注意这位范姓新生。不久,张馆长召见范老师,并问及家乡的情形,老师据实回答,又提及济南镇守史马良先生。张与马原为旧识,听了颇为高兴。当下就请范老师收拾行李搬出国术馆。老师吓了一跳,摸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岂料张馆长说:「从今天起,你就搬到我家,与其他二十名优等生同住,此后晨昏习武对练,教学相长,大家为发扬武学一齐努力。」范老师听清楚后,这才定下心来,转忧为喜。
张馆长家住南京市法租界(当时国际上对中国仍未废除不平等条约)廖家巷二号官邸,,除张夫人外,尚有女儿马利亚、儿子撒母耳等共二、三十人同住。宅子内设有一座健身房,宽敞明净,举凡十八般兵器及各类应用器械一应俱全,俨然是座精致的小型国术馆,由此可看出张馆长对国术热爱之深。范老师这一待就是六年,因此对张馆长及其轶事知之甚详。
张馆长早年即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在穿着中山装时,右胸口的口袋从不扣好钮扣,原来右胸口口袋内长年放着一本袖珍合订本的新旧约圣经。而领扣下方如国旗飘扬状的金属反光饰物,即是中央国术馆的馆徽,凡馆内学生均须佩带以示荣誉。
民国二十一年范老师荣获中央国术馆第二届国考及格证书后,进而晋升中央国术馆教授班深造。在四年的正科教育中,举凡范老师在家乡所学的螳螂拳、北拳、小洪拳、功力拳、北少林拍打、杨家枪、夜战刀、梅花刀、昆吾剑、齐眉棍、三截棍、哨子棍、五虎群羊棍等拳术器械,都在中央国术馆的教学中,得到新的诠释及改良,并做了系统性整理。在馆期间,老师与其他同学在多位名师的春风化雨之下,受益匪浅,如胡桂山教授的戚门剑、郭锡三教授的青萍剑等,而其中最能领略的,还是青萍剑。因此郭锡三先生与范老师虽名为师生,但情同父子,感情十分融洽。在范老师不断地虚心求教之下,终于领会到此剑法的精神与蕴涵。本来范老师学名为「毓忠」,号「之孝」,因郭锡三先生见他为人忠厚直率,好助人为善,因而赐名「任侠」二字,可见师生两人情谊的深厚。
范老师常提起馆中的点滴生活,每日六点半起床,七点集合唱“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早起歌后,便实施拳术一小时,然后升旗、馆长训话等。课程时间的分配与现今学校相同,上、下午各四堂课。早餐后八点半至十点半为各种拳术、器械的练习,十点半至十一点半为党义,十一点半至下午两点间,除午餐外,均为休息时间。下午两点至三点为国术源流,由编审处处长姜容樵先生讲解,三点至五点全为各种拳术、器械的复习,晚餐后为自修时间。由于馆中每周有小考(小打),每月每季有大考(即大擂台),故勤学者都半夜勤加练习,偷懒的则扮鬼捣蛋、吓人,怕别人赶上自己,足见当时竞争激烈的情形。只有护档的比赛,受伤在所难免,大擂台时甚至备棺亦不足为奇。范老师常常利用晚上,甚至半夜起来苦练,不免也曾遭受被“鬼”骚扰的经历。由于如此的勤加苦练和虚心向学,范老师以第七名的成绩毕业。

五、忙碌的国术教官生涯
正因如此优异的成绩,在范老师从中央国术馆毕业后,馆方留任老师做助教。直到民国二十四年,由中央调派至南京军政部金陵兵工厂担任国术教官才结束。对于担任部队国术教官,范老师常说:「教授军中拳术器械,习练国术,一则强身,一则可保乡卫国,何乐而不为!」。民国二十六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年仅二十七岁的范老师跟随张馆长辗转河南、陕西奔至陪都重庆,仍继续担负起国术教官的职责。先后担任河南黄川县第五战区青年军团三大队国术少校主任教官、二十一兵工厂国术教官、国民政府行政院财政部警卫大队少校国术教官、国民政府行政院侍从室侍卫组区队长、陆军九十四军一八五师司令部少校技术教官、军政部军需学校军荐二队体育教官等职。
其中在民国三十一年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玉祥将军聘请范老师为“家庭老师”,专职教授冯氏及其子冯洪国青萍剑,其妻则由傅淑云老师教授,正因此而长住重庆沙磁区歌乐山云顶路七号官邸,当时冯氏隔壁云顶路六号住的则是周恩来。
民国三十四年抗战胜利后,范老师回到南京,第一件事就是回西华门头条巷的中央国术馆所在地看看,结果因为馆址靠近明故宫机场,几经日军轰炸及多年战火蹂躏,昔日练武场、竞技场亦随之荡然无存,令人唏嘘!

六、天地双剑
范老师到台湾后,民国三十九年到警察学校担任国术教官,正因此一缘故,因缘际会的认识了中央国术馆第一期毕业的学长---韩庆堂教官。七年的警察学校国术教官岁月,颇为外人称道的,辨识范老师与韩教官的「三才对剑」。
民国三十九年台湾光复节前夕的那场表演,两人皆穿缎质白纱汉装,各提一把短穗长剑一口,儒雅质秀而劲气内敛。范老师与韩教官上台行礼如仪,左右分开丈许,以「仙人指路」起式,「 陈仓暗渡」换剑至右手。说时迟来时快,范老师一剑刺来,韩教官迅速提膝点剑封之,范老师变招袭击韩老师右首之鬓( 右头发边太阳穴处),韩教官以「迎风挥扇」剑招拒之。如斯剑来剑往,快似闪电,刚健轻灵。范老师与韩教官单练三才剑时,套路略有差异,风格亦截然不同( 范老师显刚,韩教官现柔),却能搭配如此契合,博得外界「天地双剑」美誉。此一精采的对剑,随着范老师自军中退伍与韩教官中风,已不复见。

七、从商的岁月
范老师民国五十年从军中退伍后,以退伍金在营区中开设福利社。岁月在几坪大的店面与忙碌的南北奔波工作中流逝。此一段时期,范老师常常南下北上到处为家,惨澹经营福利社。后因亏损,生意失败,加上国防部颁令军中福利社收归军管后,范老师结束福利社生意,来到台南。
台南成功大学体育组组长王大琛教授,是中央国术馆毕业的校友,范老师在王教授家中住了一段时间,除了叙旧外,便是思索未来的方向。范老师对在他失意时,王教授敞开臂膀帮忙的种种,时时铭记在心,也不只一次的提起,并鼓励学生们学习王教授的风范与义气。

八、国术传薪、鞠躬尽瘁
范老师结束福利社后,转入庆华电子公司担任总务。当时的董事长对国术很有兴趣,知悉范老师会国术后,不但自己要求学习外,更规定全体员工每天提早半小时上班,到公司练习国术。范老师不但记忆好,文笔好,更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大江南北阅历丰富,讲起故事格外生动。有教无类的个性,赢得声声“范伯伯”、“范爷爷”。
之后北上任教于救国团剑潭青年活动中心,又开启了近二十年的教拳生活。曾担任救国团中国青年服务社国术班、女子防身术班老师、中华技艺训练中心国术总教官、私立文化大学体育系国术组教授、国立台北工专国术社指导教练等职。其中民国七十二年私立中国文化大学成立国术组时,范老师应董事长张其昀先生与第一任主任,也是国体校友吴文忠先生的邀请,担任国术组技术教授,亦在筹建国术大楼时,数次请老师上山征询意见,希望能传承中央国术馆软硬件的优点。
而任教台北工专,更是缘份。工专学生金上与李祥宇学长,在一次偶然机会中,于南拳名家张克治先生的道馆看到范老师的照片,便问起张先生照片一事。由于张先生曾向范老师习练小洪拳,故对范老师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知悉源由后,金上及李祥宇学长便数度造访范老师教拳的地方,相谈之后,对范老师极为仰慕,进而从范老师习拳,也正因此而结下老师任教工专的因缘。
范老师晚年曾二度返回大陆探亲,尤其是七十九年那次,回重庆与相隔四十多年未见的儿子见面,场面感人,祖孙四代同聚一堂,诉说这四十多年来的点滴。
民国八十年老师二度回乡探亲,八月返台后,由于舟车劳顿,身体不适而导致中风,住进台北荣民总医院。历经二个月多的治疗,再一次抢救无效时,范老师离开了我们。
“一二三,保平安”,这由老师在学生被上轻拍的三下,代表今天的聚会即将结束,依依不舍与关爱之情,溢于这轻拍的三下。老师走了,在也没有这依依不舍的轻拍了。范老师是一位非常慈祥的国术前辈,永远怀念这老人家,范之孝老师安息吧! 永远怀念这敬爱的范之孝老师!/ 啸玄. 

范之孝

更新日期:2024-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