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洁民

简介: 宫洁民(1921年11月-2019年11月25日),出生于河北省高阳县,1939年参加革命,1943年入党。曾任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团长,中国著名军旅作家。他长期从事战地新闻宣传和文化工作,报道过《小兵张嗄》原型,荣立三等功5次,被授予三级独立勋章、三级解放勋章。2019年11月25日,宫洁民在解放军301医院去世,享年9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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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洁民的个人经历

人物生平

1943年,宫洁民意外结识了因伤在老家休养的《晋察冀日报》社女记者丁一岚。他突发灵感,利用工作间隙赶写了通讯《收容路遇丁一岚》一文,文章很快发表在《晋察冀日报》的副刊版面上。宫洁民的这篇处女作不仅受到了所在部队领导的赞扬,也引起了《晋察冀日报》社社长邓拓的注意。后来,宫洁民被聘为《晋察冀日报》社的特约通讯员。从此,宫洁民写稿便一发不可收拾。

1944年,宫洁民调冀中九分区《前哨报》社。当时,冀中白洋淀活跃着一支专门打鬼子和汉奸的雁翎队。宫洁民与雁翎队队员吃住在一起,采写了大量生动的报道。在宫洁民的笔下,抗战母亲戎冠秀名扬天下,舍子掩护美军上尉的义母侠女肖哲为世人敬仰。

1951年,宫洁民从203文工团的指导员调到志愿军68军当战地记者,听说了文工团女队员解秀梅冒着敌机轰炸抢救伤员的事迹,采访后写成了《跨过鸭绿江的女兵》一文,让全国人民都认识了解秀梅,她也成为志愿军中唯一一位获得一等功的女兵。作家巴金根据解秀梅的英雄事迹和多方采访,于1961年创作出小说《团圆》。长春电影制片厂1964年根据该小说拍摄了电影《英雄儿女》,片中刘尚娴扮演的王芳的原型就是解秀梅。

1953年,宫洁民所在的68军奇袭白虎团后大胜,他采访后写成《奇袭白虎团》一文刊登在《志愿军报》上,后被《人民日报》海外版转载。八一电影制片厂根据“奇袭白虎团”事迹拍摄了《奇袭》和《打击侵略者》两部电影。山东省话剧团据此编成样板戏《奇袭白虎团》,著名快板艺人梁厚民先生编成长篇快评《奇袭白虎团》。

1983年,宫洁民离休住进了干休所。生活虽然从此悠闲了起来,可他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他放不下手中的笔,他更离不开朝夕相处的火热的社会生活。一种责任激励着他,一股创作的冲动鞭策着他。很快,《八一厂有个朱大姐》《当年的“小白鸽”》等一大批反映部队文艺工作者真实生活的作品与读者见面。这些年来,宫洁民先后在电台、报纸、杂志等媒体上刊登、发表作品累计200余篇,并多次获得有关征文的一、二、三等奖。

宫洁民

宫洁民也是《北京晚报》的通讯员,1990年起,陆续在晚报上发表了《访八一电影制片厂高级化妆师流虹》《看著名演员曲云饰演的“母亲”、“阿妈妮”》《访袁霞参演〈永不消逝的电波〉》《八一厂饰演“首长专业户”的著名演员李炎》《将军演员王晓棠》《访饰演〈林海雪原〉“小白鸽”的师伟》等人物特写。

2005年6月,首都各界隆重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的前夕,解放军报社记者慕名专程采访了83岁的宫洁民。6月28日的《解放军报》用半版的篇幅刊登了宫洁民半个世纪以来利用手中的笔写英雄、赞英雄的动人事迹。

2005年7月8日晚,干休所组织离休的老干部前往京西卢沟桥抗日战争纪念馆参观时,身着旧军装,胸前挂满各种奖章的宫洁民格外引人注意。当他来到抗日英雄王二小的塑像前,动情地唱起《歌唱二小放牛郎》这首歌时,立刻引来了20余位在场的新闻记者的现场采访。第二天的《解放军报》刊登了宫洁民参观展览时的大幅彩色照片。7月9日的《北京日报》和《北京青年报》也分别刊登了采访宫洁民时的专访文章。

对此,宫洁民感慨地说:“真没想到,自己写了大半辈子的英雄,如今老了,却被人家当成英雄来宣传!”更值得提起的是,宫洁民从2002年开始为《中国档案报·档案大观》撰写影视界名人专访,几年来在该报发表了几十篇文章。他认为能宣传身边的人和事是最好的精神享受。

撰写英雄

“水上神兵”雁翎队,“子弟兵母亲”戎冠秀……打开八路军老战士、老记者宫洁民的新闻作品集,就如同打开一幅幅英雄画卷,一个个抗日英雄的音容笑貌,真真切切地浮现在我们眼前。在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任晋察冀边区冀中第九军分区《前哨报》外勤记者的宫洁民,用自己的笔真实地记录抗日英雄的事迹,激发人们的抗战斗志。  在北京六里桥北里一个静谧的院落,82岁的宫洁民向记者讲述60多年前以笔作剑的战斗经历,仍然充满激情。

笔写“雁翎队”

1944年春,时任《前哨报》记者的宫洁民得知在白洋淀活跃着一支水上游击队,就赶去采访,写了通讯《水上雁翎队》,介绍“雁翎队”用鹰排(小船)和大抬杆(火药枪)水上杀敌的战斗故事,发表在《前哨报》上。  文章里特别介绍了“雁翎队”这个名字的由来:白洋淀的渔民、猎户用火药枪打水禽时,为了防止溅起的浪花打湿枪膛里的火药,就在点火处插上一根雁翎,抗战开始后,渔民、猎户带着自己插有雁翎的土枪参加了游击队,这支队伍就被命名为“雁翎队”。从此,“雁翎队”这个称呼开始在冀中一带流传开来。那次采访,宫洁民结识了“雁翎队”侦察员后任队长的赵波。  1945年春,冀中第九军分区召开群英会,来自“雁翎队”的战斗英雄赵波的事迹报告引起强烈反响,军分区政委王奇才指示《前哨报》社要好好宣传“雁翎队”,报社把采访任务又交给了宫洁民。  为了深入宣传“雁翎队”的英雄事迹,1945年夏,宫洁民再次来到白洋淀采访,他和队员们同吃同住,了解到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队员们告诉他,“雁翎队”在敌人活动的各个点线都物色了可靠的内线,消息极为灵通。每当敌人出动,“雁翎队”很快就能掌握敌人兵力情况。根据情报,队员们巧妙埋伏在敌人必经的荷花淀里,头顶大荷叶,身披水草,等敌人船只进入埋伏圈,四下里枪弹齐射。许多鬼子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打死了。如果碰上敌人火力太猛,只听一声口哨,头顶荷叶的队员们便悄无声息地泅水转移。老百姓都称“雁翎队”是“水上神兵”。  宫洁民把“雁翎队”巧妙杀敌的故事写成通讯《荷花淀里荷叶军》,发表在《晋察冀日报》上。时任晋察冀边区司令员的聂荣臻看到报道后批示,文章写得很好,要给作者发奖。60多年过去了,宫老还记得,他获得的奖品是一支缴获来的自来水金笔和一块香皂。

报道戎冠秀

1943年春,宫洁民到晋察冀边区北岳第三军分区下属的抗大三队政治队学习,听说平山县下盘松村有一位拥军模范戎冠秀事迹感人,于是步行了近30公里山路前往采访。  戎冠秀当时已近50岁,个子挺高,身板硬朗,梳着抓髻头,穿着干净朴素的土布衣服,慈祥可亲。宫洁民一边和她劳动一边拉家常。他们一起打扫完院子,又一起喂猪、喂鸡,一起烧火做饭。聊天中,宫洁民了解到,戎冠秀1938年2月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任村妇救会主任、八路军伤病员转运站站长。1941年春,日本侵略军扫荡晋察冀边区,经常有八路军伤员转运到下盘松村,她总是夜以继日地照料伤员,很多八路军官兵亲切地称她“戎妈妈”。她还积极动员青年参军,并首先送自己的儿子入伍,带头支援前线,屡获支前头等奖。  戎冠秀一再说,自己做的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值得宣扬的。在宫洁民的反复要求下,戎冠秀讲了一件照顾伤员的事。1942年冬天的一个傍晚,从柏叶沟战场上抬下来一个八路军重伤员,昏迷不醒,嘴唇发干,戎冠秀心疼坏了。她叫女儿端来半碗开水,抱起伤员的头,掰开他燥裂的嘴,用小勺往里灌。灌了几勺,水全从嘴角流出来了。戎冠秀轻轻地给他揉揉胸口,又继续灌,直到他慢慢地咽下去。当她看见伤员的两只脚光着,又黑又肿时,就撕了闺女的袄襟,给伤员包住脚。天亮后,转运队把伤员接进了医院。  采访时,宫洁民禁不住为有这样一位子弟兵好妈妈而流泪。回去后,他写了通讯《亲如母子——记子弟兵母亲戎冠秀护理伤员的事迹》,稿件在《晋察冀日报》发表后,在边区军民中掀起了一股学习“戎妈妈”的热潮。1944年2月,晋察冀边区政府和晋察冀军区授予戎冠秀“子弟兵的母亲”称号。

肖哲赢敬重

1944年冬,为配合盟军作战,经延安总部批准,盟军观察组进入我抗日根据地。一位名叫布鲁克·杜伦的美军上尉来到冀中军区后,对第九军分区的“地道战”特别感兴趣,便前往第九军分区机关所在地任丘县培里村参观,当晚他住在村里卢大娘家中。  由于汉奸告密,第二天拂晓时分,一队日军包围了村子。由于我主力部队已去前方执行任务,村里只有军分区机关人员,军分区司令员魏洪亮组织大家迅速转移,美军杜伦上尉和一些我方军民躲进了地道。日军进村后疯狂地挖掘,到处寻找地道口。卢大娘被敌人抓起来毒打,逼问地道口在哪里。大娘坚决不说,惨无人道的日军砍断了大娘的4根手指。后来,鬼子找到一个地道口,但又不敢下去,便向地道里施放毒气。因地道有防毒气的卡口和出气孔,大家脱下棉衣堵口、堆土,把毒气堵住了。这时,魏洪亮司令员的夫人肖哲怀里抱着的婴儿突然哭起来,人们都捏着一把汗:要是被上边的敌人听见,就暴露目标了。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肖哲心里矛盾万分。最后她狠了狠心,使劲用乳头堵住婴儿的小嘴。婴儿的哭声停止了,人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地道里充满肃穆的气氛。  后来,我军大部队赶来增援,敌人仓皇逃窜。战斗结束,人们从地道里走出来,肖哲还紧紧搂着孩子,可是这个小生命永远不会醒来了。在场的人们都无声地落泪,杜伦上尉摘下自己的军帽轻轻盖在孩子的脸上。  宫洁民听了这个故事后,当天就赶到培里村,采访了正在悲痛中的肖哲,含着泪写下了通讯《一位伟大的年轻母亲》,刊登在《前哨报》上,使肖哲为救美军军官和根据地军民而牺牲婴儿的事迹广为流传,广泛赢得人们敬重,从而进一步激发了广大军民奋起抗日的热情。(来源:解放军报第3版)

自述写作

宫洁民谈起写作:

我们老夫妻今年都91岁了。离休前,我曾任八一电影制片厂演员剧团团长,因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会打牌下棋,所以1983年“解甲归田”后,整天百无聊赖。  1987年的一次聚会,我获悉老友王迪在《北京晚报》任机关党组书记和编委。随后给王迪打电话,在唠叨离休后的诸多不适时,她就点拨我说:“你曾干过战地记者,写稿可谓轻车熟路,不妨重操旧业。况且八一厂有那么多的知名导演和演员,随便采访一个,就是一篇名人轶事。”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顿时眼前一亮,随后去采访了影片《闪闪的红星》中饰演米店老板娘的朱毅芝,晚上挑灯夜战,挥笔“爬格子”写出“处女作”《八一厂有个朱大姐》,稿件次日寄出,很快便在晚报《五色土》副刊发表。首战告捷,我便一发不可收拾。  1990年起,我陆续在晚报上发表了《访八一电影制片厂高级化妆师流虹》、《看著名演员曲云饰演的“母亲”、“阿妈妮”》、《访袁霞参演〈永不消逝的电波〉》、《八一厂饰演“首长专业户”的著名演员李炎》、《将军演员王晓棠》、《访饰演〈林海雪原〉“小白鸽”的师伟》等人物特写。  与此同时,我还撺掇赋闲在家的老伴也一起动笔。1995年,正值《北京晚报》、《解放军报》开展“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征文。老伴就戴上花镜伏案挥笔,以《掩护》为题,详实地记录了她的母亲在1942年抗日战争中,机智勇敢掩护八路军雁翎队的事迹。这篇1000字的征文,不仅在1995年8月25日的晚报文艺副刊发表,还被评为“一等奖”。记得在政协礼堂召开的颁奖会上,老伴陈仲秋被邀请上主席台,激动地从全国妇联主席康克清手中接过了获奖证书。  因征文的连锁效应,中央电视台8频道的《岁月如歌》栏目还慕名特邀我和老伴作为嘉宾前去录制了题为“母亲”的专场晚会,随即面向全国播出。  万没想到,古稀之年我俩因给晚报投稿,还能如此风光地潇洒了一遭。总之,坚持给晚报写稿,我们不光延缓了衰老,也使晚年生活变得更加充实。更为有趣的是,因我和老伴常给晚报投稿,竟被街坊四邻幽默地称之为一对儿“老来俏”。

怀念魏巍

宫洁民

我和魏巍是在解放战争中相识的。当时他在19兵团野战13旅任宣传部长;我则在20兵团68军担任记者。有一次,我去一个模范连队采访,采访完看到一位中年人正在用笔摘记战士们出的墙报。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魏巍,看你这位年轻人精神状态真好,一身洗白了的军衣,像个翩翩少年。”我说:“我叫宫洁民,幼年上学时家长起名彦才,参军后才改成现在的名字。你的名字我知道,我们有位摄影记者以前曾跟随你参加过攻打蒿城的战斗。”   魏巍听后问我的年龄,他说:“我比你年长6岁,你就是小弟了。”接着他又向我讲了他的身世。他说:“我原名魏鸿杰,曾用笔名红杨树。1920年3月6日出生在河南郑州,1937年参加八路军。”   在解放战争期间,我还结识了诗刊社的主编张志民,在他的约请下,我为诗刊社写了几组散文诗。   说来也巧,朝鲜战争爆发后,我们3人又在朝鲜的北汉江边相遇,有说不出的高兴。我们正在叙谈,迎面走来一位中年人,此人身材修长,白面黑发,双眉入鬓,顾盼有神,原来是老作家刘白羽。他认识魏巍,见我们正在谈笑,就问起我们的年龄,得知后风趣地说:“异国相逢,竟然在国际战场,看来你们有缘分,如果北汉江边再有几棵桃树,你们就成了《三国演义》中所说的u2018桃园三结义u2019了。不过这是现代,你们实际一些,就叫u2018北汉江边三结义u2019吧!”因我擅长京剧,即兴唱了《珠帘寨》中的一段唱。当我唱到“弟兄们徐州曾失散,古城相逢又团圆”时,志民取下随身携带的京胡为我伴奏,一时间,嘹亮的唱腔荡漾在北汉江边上空。   过了几天,我们3人分手,魏巍再次到朝鲜人民军采访,志民专程到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的文登里完成他的《打活靶》续篇;我早考虑好,继续完成《阵地之家》这组散文诗。   写完《阵地之家》之后,从北京发来指名调令,要我尽快回国,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对台湾广播部作外勤记者。我到电台之后,工作十分顺利,一干就是15年。在电台工作期间,我曾和魏巍、张志民不断书来信往。过了几年,忽然听到志民因肝癌病逝的消息。他的遗嘱中有这样的话:“我对朝鲜印象极深,骨灰一定洒在朝鲜的北汉江。”这我就明白了,原来北汉江给“三结义”的二哥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志民辞世以后,我曾经给魏巍打电话,可没有打通。后来听说他有次外出遇上小车祸,造成轻度骨折。再后来见面后,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人生路程会遇到什么情况,真难意料,这“北汉江边三结义”只剩一头一尾。说时他掉下了眼泪。   有一次我应《人民日报》总编辑邓拓之约,将我军《朝鲜战地记事》当面给他。到报社后,无意中看到邓拓案头放着魏巍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魏巍回国的时间其实比我还要早。他为了将所见所闻及早呈现给全国同胞,几经筛选,把最典型最感人的3个真实的故事,汇集成文,写出了这篇辉煌的《谁是最可爱的人》。此文的第一位读者是时任《解放军文艺》主编的宋之的。宋之的看后当即吩咐:“送《人民日报》。”邓拓随即决定发表。1951年4月11日,《人民日报》在头版郑重刊出《谁是最可爱的人》。毛泽东主席旋即指示“印发全军”。自此,“最可爱的人”便成为志愿军的光荣称号,写给“最可爱的人”的慰问信犹如雪片般从祖国各地飞过鸭绿江,魏巍的名字也由此传遍全国。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过去了50个春秋。2007年8月1日前夕,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博物馆举办《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大型专题展览,我正为景山夏令营的少先队员们教唱《八路军进行曲》时,听到后边有人说话,我一看,竟是魏巍。原来他正为我们拍照。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2008年8月24日晚上,我突然从《北京晚报》上看到魏巍溘然辞世的消息。我无限悲痛。他一辞世,“北汉江边三结义”只剩下我一人。   8月30日为他送行那天,我特意在花圈上系上这样一幅挽联:“你的死全军哀悼;弟之痛犹倍他人”。我说:尊敬的老友,你放心地到九泉去谱写新的篇章吧。到那里可召集当年杨根思、黄继光、邱少云、罗盛教等众英雄一起合唱志愿军战歌,唱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最强音!

人物逝世

2019年11月25日下午四时二十分在解放军301医院去世,享年99岁。他的追悼会将于12月1日上午在301医院举行。

更新日期:2024-05-04